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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平安苏衣奴全本免费阅读至尊大将军

宁平安苏衣奴全本免费阅读至尊大将军

易水黎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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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:至尊大将军 类型:军事历史 作者:易水黎歌 角色:宁平安苏衣奴 简介:煌煌大世,群雄辈出 有绝代将星,镇守国门,统御八方,横压当世 有千年世家,屹立不倒,自命不凡,源远流长 有王族血统,封疆裂土,称霸一域,不尊皇命 有江湖英豪,自成一派,搅动风云,颠倒乾坤 亦有铁血皇族,醉枕江山…… 金戈铁马,气吞万里如虎 登临绝顶,武动九霄腾龙! 宁平安,率大军驱逐敌寇,尽灭敌国,终获封天策之名,荣光无限...

来源:   主角:   时间:2022-05-24 21:23:05

小说介绍

小说:至尊大将军 类型:军事历史 作者:易水黎歌 角色:宁平安苏衣奴 简介:煌煌大世,群雄辈出 有绝代将星,镇守国门,统御八方,横压当世 有千年世家,屹立不倒,自命不凡,源远流长 有王族血统,封疆裂土,称霸一域,不尊皇命 有江湖英豪,自成一派,搅动风云,颠倒乾坤 亦有铁血皇族,醉枕江山…… 金戈铁马,气吞万里如虎 登临绝顶,武动九霄腾龙! 宁平安,率大军驱逐敌寇,尽灭敌国,终获封天策之名,荣光无限...

第1章

小说:至尊大将军

类型:军事历史 作者:易水黎歌 角色:宁平安苏衣奴 简介:煌煌大世,群雄辈出
有绝代将星,镇守国门,统御八方,横压当世
有千年世家,屹立不倒,自命不凡,源远流长
有王族血统,封疆裂土,称霸一域,不尊皇命
有江湖英豪,自成一派,搅动风云,颠倒乾坤
亦有铁血皇族,醉枕江山…… 金戈铁马,气吞万里如虎
登临绝顶,武动九霄腾龙! 宁平安,率大军驱逐敌寇,尽灭敌国,终获封天策之名,荣光无限
一身转战三千里,一剑曾挡百万兵
而今,他荣耀归来, 只为……替长兄讨个公道!

书评专区

两界搬运工:作者明显是走飞卢跑过来的 一世枭雄:比撒旦烂。。还没脱离超级小白的境界,那时候的烽火。。 我的26岁女房客:看了5章没看下去。无耻无礼不说,还有家庭暴力倾向,整出这么一个人渣来竟然是男主。强烈怀疑作者的三观。 至尊大将军

《至尊大将军》部分章节免费试读

第5章 武侯城的天


扑通!

一声巨响,似乎连地面都颤抖了几下。

随着一阵灰尘扬起,下一刻,只见桀骜不驯,不可一世的李明山李四少爷,竟是双膝一软,直挺挺的跪在地上,双目猩红,怒不可竭的瞪着已经收腿的罂粟。

吓!

这突然发生的一幕,顿时让整个酒楼都鸦雀无声,落针可闻!

甚至于,酒楼上层里面,在窗口围观的宾客们,也纷纷吓的面色煞白!

在李家的酒楼前,将李家四少爷打成重伤,甚至让李四少爷跪在大庭广众之下,这可远比杀了他更让人难受。

这无疑是将李家的威严,摁在地上摩擦!

一时间,诸多宾客尽皆缄默,不敢发出丝毫声响。

而跪在地上,浑身剧痛,动弹不得的李明山,此刻却是后悔不已。

并非后悔不该招惹这一对男女,而是后悔自己太过大意!

但与此同时,对于罂粟以及宁平安的恨意,更是如滔滔江水,绵延不绝。

双腿就犹如被镶在地面上,硬接一拳的双臂自然垂落,剧痛难当,一身内力根本提不起分毫,扛了一脚的肩胛处,也能感觉出骨骼碎裂,甚至蔓延至胸口。

身体上的伤势和剧痛倒还在其次。

更为让他羞愧欲死的是,今天栽在这儿,丢的面子太大了,更是给李家蒙羞!

若今日之事传出去,那李家的威严,必然会大打折扣。

会让人以为,李家也并非不可撼动!

“宁将军,请!”

众目睽睽之下,将一干李家护卫打的倒地不起,将李家四少打的遍体鳞伤,跪地无法动弹的罂粟,却仿似只是驱赶了几只招人烦的野狗,一脸淡然的拍了拍衣摆,而后便恭敬的走到宁平安面前,微微弯腰,态度谦逊恭敬。

仿若,那身材笔挺修长的青年,是她心目中的神灵一般!

宁平安面色平静,仿佛眼前哀嚎不已的李家护院,以及跪在地上,满目狰狞的李明山等人,与他毫不相关,就那样闲庭阔步,淡然步入酒楼!

嘶……

直至宁平安与罂粟的身影,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口。

李明山在仆役丫鬟谨小慎微的搀扶下,匆忙送往医馆之后,门外的李家宾客们,才反应过来!

此刻,他们脸上纷纷带着浓浓的惊骇与震惊。

将军?

难道那位年纪轻轻,衣着不凡的公子哥,是一位将军?

看那气质,的确有些杀伐气息萦绕。

不过旋即,众人便反应过来。

这是李家!

李家的四少爷,李家二房李天公的爱子,青雷门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,在自家酒楼被人打了,而且还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……

众人眼帘之中,顿时升起一抹抹浓郁的震撼与恐惧!

李家在武侯县根深蒂固,就算放眼偌大的昶州府,那都是说一不二的主,如今竟然有人胆敢挑衅李家威严?

武侯城的天,怕是要破了!

就算对方是一位将军,可看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,纵有沧桑沉淀,怕是顶天也就是个七品千总将军,又如何能够是李家的对手?

在朝在野,李家都拥有无法想象的能量,不漏痕迹的弄死一个小小千总将军,就跟捏死一只臭虫一样!

况且,那女子所言是真是假,谁也不知道。

或许不过就是个某个富家公子,喜欢别样禁忌的称呼罢了!

有大事发生,有好戏看了!

反应过来,人群顿时如潮水汹涌,一窝蜂的涌入漱斋酒楼。

甚至不少没资格拥有请柬之人,趁着小厮护院受伤,也立刻混入进去。

……

宁平安进入酒楼,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八年前,自己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的繁华酒楼。

彼时军考之前,兄长想为他在这漱斋酒楼送行。

以杨家的财力和家底,这本是小事一桩,只需嫂夫人杨荟儿,随便掏点零用碎银便可以解决。

可当时,杨荟儿极其不耐烦,一脸不屑的放言:‘就你这样的狗东西,也配进漱斋酒楼?你要是能通过军考,那只怕我就已经是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了!’

现在走进这座武侯城首屈一指的酒楼,宁平安心中很平静。

不过,他很想当面问问杨荟儿。

如今我已位列天策,手握三军大权;而你,是否已经成了威风凛凛的女将军?

宁平安这样想着。

罂粟陪伴在侧,那一双凤目犹如利剑一般,警惕的扫视着周围。

天策身边只有她一人护卫,心中难免有所担忧,是以格外警惕!

倒不是担心天策安危,毕竟以天策的能力,普天之下能杀得了他的人,根本找不出几个来。

主要是担心有不长眼的家伙,扰了天策雅兴!

就在主仆二人闲庭阔步之时。

忽然。

锦瑟琴音响起,唢呐竹笛相伴,气氛热闹起来。

只见酒楼门口,数顶名贵雅轿停下,轿夫们敬畏垂首,宾客纷纷面带笑容迎出去。

是今日的主人公,一对璧人到了。

当先走进来的,是两对年长夫妇,慈眉善目,都带着开心的笑容,不断对周围宾客点头打着招呼。

而在这两对夫妇身后,则是今日的新婚人。

李家次子李明茂,以及杨家嫡女杨荟儿……

“恭喜恭喜!”

“李公子迎娶武侯第一才女,可喜可贺!”

“李老爷,杨先生,二位联姻,实乃我武侯县之福啊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随着李天申与杨儒带头走进酒楼,各种奉承讨好之词,顿时喧嚣尘上。

而有心人,亦是已经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心态。

堂堂李家,在婚宴之日被人打上门,这戏码可比勾栏那些说书先生编排的有趣多了。

李天申面相很威严,穿着金丝长袍,一步一行之间,自有一股乖张霸道的气势。

杨儒看起来便柔和许多,留着山羊胡,多了几分书生气息。

“同喜同喜,诸位尽情随意!”

听着众人的讨好巴结,李天申杨儒二人面带笑容,不时抱拳回礼。

随着主人翁到场,宴席也彻底进入了**。

一时间,宾客尽欢。

只是很快。

当两名李家小厮捂着伤处,在李天申耳畔低声禀报了刚才发生之事后,现场的气氛随着李天申略显僵硬的脸色,突然凝固下来。

特别是听说侄子李明山,被打成重伤送往医馆,他更是怒不可竭。

在小厮的指引下,李天申杨儒等人,很快便注意到大厅正中间,那凛然而立的青年。

第6章 宁某来此,为三件事


不看还好,一看之下,李天申心中不由微微一突。

他不是等闲人,常年与昶州府的高官或者武林名宿打交道,很容易便能从气势上,去判断一个人。

这青年哪怕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,都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感觉。

哪怕人头接踵,可他隐隐有成为全场中心的架势。

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气息。

仅仅只是一个负手而立的背影,都能带给人以强烈的逼仄感。

不过也仅仅只是微一皱眉,李天申便不再放在心上。

毕竟,整个武侯县,亦或是偌大的昶州府,又有几人敢真的找李家麻烦?

在他看来,这年轻人定然是自持有些本事,所以才用这种冒犯的方式登门,想要投靠李家,亦或是经由李家来谋取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利益。

这种事,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。

毕竟,李家的关系,可通天!

作为亲家公的杨儒,一直都是笑眯眯的站在一旁。

在外人眼里,他向来只读圣贤书,从不过问这种事。

倒是今天的新娘子杨荟儿,一身盛装,看到那个背影时,微微蹙了蹙眉。

她心中不知道为何有些慌乱,感觉那个背影仿佛是个老熟人,隐约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
而此刻,李天申踏前三步,已经开口。

“小兄弟如此贸然登门,想必不仅仅只是为了讨一杯喜酒喝吧?”

李天申手里握着两颗早已盘的珠光圆润的核桃,看着宁平安背影,语气冷冽而又充满玩味。

到底是经营李家多年的上位者,多少有些不容忽视的气势存在。

只是与转过头的宁平安相比,却还是差了几分。

就如熠熠生辉的月光下,笼罩着一颗妄图与月光争辉的夜明珠。

“当然不是。”

宁平安波澜不惊的回头,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,从李天申开始,一直扫视过去。

当看到一身喜庆红裳的杨荟儿时,他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缩,一股无形间的威压扩散开来,直逼对方而去。

这个女人,还是一如八年前,虽生的美丽,可鹳骨高耸,唇薄颌窄,刻薄寡恩之相未曾丝毫减少。

就是她,将兄长如牛马一般驱使,却还不满足。

最后竟然伙同外人李明茂,害死自己的丈夫!

蛇蝎心肠,何其狠毒!

不过刹那功夫,宁平安便恢复如常,重新看向了李天申这位土皇帝。

“今日宁某来此叨扰,只为三件事!”

……

“呼!”

杨荟儿面色苍白,呼吸粗重,盯着宁平安的目光里,含着浓浓的恐惧。

方才被这个陌生青年盯住的那一瞬间,她就感觉好像是有一头吃人的老虎正盯着自己。

充满杀气。

整个人在他目光之下,仿佛完全暴露,没有任何秘密可言。

那一瞬,她呼吸都几乎停滞,根本喘不过气来。

不过幸好,只是一触即散。

若时间稍久,她都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这个男人的目光当场吓尿。

可。

还未等她完全从恐惧中回过神。

下一刻。

宁平安的话,再度让她陷入另一种惊吓之中。

“第一件,杀人!”

看着一脸淡然,好像就在说我请你吃饭一样平静的宁平安,杨荟儿心里咚的一声,如遭重槌击鼓。

倒不是真的被这句话给吓到,而是杨荟儿突然感觉,宁平安的面孔越来越熟悉……

绝对是故人!

八年时光,足以泯灭掉许多东西。

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,成长为卓卓不凡,华盖如轩的大将军,这其中所经历的辛酸,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。

杨荟儿曾经本就不待见兄弟俩,此刻认不出宁平安,丝毫不奇怪。

而随着杨荟儿的似曾相识,大厅里,宾客们在听到了宁平安那平淡中透着狂妄的话之后,顿时响起一阵阵倒吸凉气之声。

“这家伙是谁啊……简直是狂妄的没边儿了!”

“在李家的地盘上搞事情,而且还是李家大婚之日,他这绝对是寿星老上吊,嫌命长!”

“呵呵,谁不知道整个武侯县,那都是李家的天下?连县太爷都得恭恭敬敬的,他一个年轻后生,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?”

“在李老爷面前大放厥词,他是黄泥巴裹裤裆,不是死也是死了!”

“李老爷哈口气,就能吹死他!”

“不知天高地厚!”

“……”

大厅里,尽皆都是李家宾客,且多是本地的豪门望族,地位崇高之人。

平日里,就算与李家有些不合,那也都是一个县城的场面人,见到李天申也得客客气气问声好。

如今在李家娶亲的宴会上,一个从未见过的毛头愣种,竟然大放厥词,说要杀人?

挑这么个日子,不是纯粹找李家的难堪么?

结果如何都不用想,李家哪怕是散尽家财,也不可能丢了这个脸面!

又何况,以李家之威,解决这样一个跳梁小丑,何须散财?

众人无语摇头,纷纷盯着宁平安,如同看死人一样。

李天申也是愣了许久,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
显然,他是没有想到宁平安竟如此大胆,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挑衅李家!

这无异于是与李家宣战!

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这种。

不管有何仇怨,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,不管眼前这个青年有何底气,他李天申都得弄死他,否则李家颜面何存?

“呵……呵呵呵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一愣过后,李天申逐渐大笑,脸都红了。

他实在是太久没有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。

莫说武侯县,纵观整个昶州府,又有几人敢在他李天申面前,如此狂妄不羁?

“好!”

“好大的胆子!”

大笑过后,李天申手中不断转动的核桃突然一停,连连道好。

周围宾客们更是瞬间退开三尺。

他们都知道,这位李家家主动了真怒!

“不管是何仇怨,我倒要看看,在我李天申的眼皮子底下,你是如何杀人的!”李天申冷笑。

此话之意再简单不过,不管有仇没仇,今天这个坎儿过不去了。

仇也好怨也罢,李家接下了这个梁子!

宁平安脸色平静,面对李天申的威胁与强势,并没有丝毫不适,反而露出一个微笑。

只见他扭头看向李天申身后,眼神越来越疑虑的杨荟儿,玩味笑道:“大嫂,七年不见,可还认得出我?”

第7章 属下杀了他,自去领三十军棍


杨荟儿一怔,眼中瞬间充满坚定,色厉内荏的瞪着宁平安。

“果然是你!”

“你小子命还真大,没想到竟然还没死?”

这一刻,她终于确定,眼前人是故人。

就是那个死鬼丈夫的便宜弟弟,那个豪言壮语,要考入军部当将军的愣头小子,也是自己曾经的小叔子。

“呵,怎么?你那死鬼兄长死了,现在你也想追他而去?”

杨荟儿脸色变了变,旋即挂着一抹冷笑,极尽恶毒之词。

她本来还想掩饰,再怎么说,那也是相伴数年的丈夫,若传出去是她和李明茂将其杀死,那她的名声必定一落千丈。

可宁平安的出场太过霸道,甚至差点让她吓尿裤子,她便知道,那件事瞒不住了。

宁平安是有备而来!

既然如此,也就用不着藏着掖着了。

李家之势再加上杨家的士族威望,还用惧怕一个小小赘婿的弟弟?

他要报仇?

天方夜谭!

杨荟儿冷笑连连。

她身边,新郎李明茂也反应过来。

上下打量了一眼宁平安之后,李明茂目带玩味之色,揶揄冷笑道:“荟儿,他就是你曾经的小叔子?”

“小叔子?”杨荟儿抱胸冷笑,鄙夷道:“他哥哥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已,天天睡马棚的赘婿,腌臜东西,想必他弟弟也好不到哪里去,有何资格让我杨荟儿叫一声小叔?”

“哎呀,荟儿说的是,赘婿算什么男人?让他住马棚都是抬举他,依我看呐,你当初就该让他跟骡子住在一起!”

“这么大个美人儿,他竟然连手指头都没碰过,不就是个阉货么?”

李明茂冷笑连连,不怀好意的看着宁平安,言辞之间极尽侮辱。

他口中的赘婿自然不是别人,正是宁平安的兄长,杨荟儿曾经的夫婿,宁青山!

“放肆!”

“竟敢侮辱宁帅!”

宁平安还未说话,他身后,红衣使罂粟却是忍无可忍,也顾不得礼仪,便站出来怒气冲冲的瞪着李明茂。

严格来说,主人未发话,她做下属的便不能越俎代庖。

但李明茂与杨荟儿这一唱一和,实在是过分至极,就连她这个外人都倍觉侮辱!

宁帅提兵秣马,护卫国土,守护帝国安康,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九死一生,才有眼前这群人的锦衣玉食。

可到头来,所守护的却是欺辱宁帅家人的豪强,她焉能不怒?

宁平安波澜不惊,只是眼神里却已带着杀意。

罂粟怒不可竭,一语落地,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,她便脚步一闪,直接化作一道残影。

静若处子,动若脱兔!

下一刻,当所有人反应过来之际,罂粟那纤美的手指,已经扣住李明茂的咽喉,只需稍稍用劲,这位不可一世的纨绔大少,便会命丧黄泉。

“宁帅,您开疆拓土,护佑国人,可国人却如此辱您,卑职看不下去了!”

罂粟红着眼,歉意的看着宁平安,言辞间散发着丝丝杀意。

若非宁帅带领三军平定边患,这些人岂能安稳敛财?

若非宁帅驱逐楼兰,尽收其国,他们的生意如何能够做的这么大?

“属下杀了他,自去领三十军棍!”

话落,只听得咔嚓一声,未来得及呼救的李明茂,便脖子一歪,双目瞬间失去生机。

吓!

堂堂武侯县的第一大少李明茂,在他的新婚之日,还未拜堂,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?

这一切发生的太快。

快到措手不及,让人根本无法及时反应过来。

就连宁平安,都愣了一下。

不过旋即,他摇头一笑,随意的摆摆手道:“罢了,杀就杀了,这本就该是第一件事!”

李明茂为祸首元凶之一,今日他必死无疑。

只是遗憾,罂粟太过急躁,没能亲手替兄复仇。

但这无伤大雅。

死了李明茂,还有杨荟儿,还有李家杨家这两尊凌驾于武侯县、乃至昶州府的巨室。

他要让杨荟儿亲眼目睹,她所赖以生存的家世、底蕴,是如何一步一步,在她的寡廉鲜耻之下,步入深渊的。

而他那轻描淡写的话,落在宾客们耳中,顿时让人心头狂震,惊惧交加!

堂堂李家少爷,李天申的二公子,身份地位多么尊贵?

莫说是武侯城,就算是整个昶州府来说,李明茂也是一等一的权贵公子。

可在这人嘴里,却如此简单随意的四个字……杀就杀了?

这也……太儿戏了些吧!

好好一场喜宴,如今却成了丧宴!

嘶……

整个酒楼大厅瞬间寂静无比,众人面面相觑,面色煞白,有胆小一些的宾客,早已悄然溜走。

婚宴的主角都死了,今天这场婚宴注定要成为一场闹剧。

早些溜走,以免被殃及池鱼。

而一直都站在李明茂身边的杨荟儿,整个人都彻底吓傻了。

看着自己情郎的尸身,就躺在脚下,她脸色煞白,终于反应过来,吓得直往后跳,躲在了她爹的怀里。

“茂儿!”

撕心裂肺的嘶鸣声,响彻整个酒楼。

舐犊情深。

这天底下,就算是心肠再恶毒的人,对待自己的骨肉,也会拥有浓浓的舐犊之情。

反应过来,李天申双膝一软,跪坐在李明茂的尸体面前,老泪纵横,颤抖的双手颤颤巍巍的伸过去,想要去抚摸,却又不敢伸过去,颤栗了数次,这才咬牙切齿的将自己爱子李明茂那早已没了焦距,瞳孔涣散的眼睛覆盖上。

下一刻,他直直起身,犹如爆发的猛兽,一双老眼之中迸射着浓烈杀机,阴鸷可怖的瞪着宁平安与罂粟。

“来人……杀了这个女人,给我!杀了他们……”

李天申弓着身子,缓缓抬起颤抖的手,指着罂粟,色厉内荏,脸庞挣的通红,青筋毕露,双目血红,仿佛用尽了浑身力气嘶吼出声,声音断断续续中带着沧桑与沙哑。

“是!”

霎时,只见十数名短襟打扮的护院打手跳出来,将宁平安与罂粟二人团团围住。

罂粟微微凝眉,护在宁平安身前。

宁平安一脸随意,似乎是在看风景一般,对于眼前这即将到来的危机,仿若毫不在意。

而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。

忽的,大门口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。

“住手!”

第8章 弑兄之仇,岂可罢休


“秦司业,您怎么来了?”

众目睽睽之下。

一名发须皆白,却中气十足,身材笔挺的男人,从酒楼大门走了进来。

看到来人,众人纷纷茫然。

唯有始终一言不发的杨儒,面色微微一变。

只见他小跑几步,凑过去,一脸惊讶带着敬畏小心。

旁人不认识这位老者何人,可他作为昶州府府学教谕,对眼前这位大拿,却是再熟悉不过。

秦仲严,国子监司业,儒道大家,天下文人皆以其为楷模。

若不是他官运不畅,其自身也并不谙此道,只是沉迷于学问和修行,那如今那位高坐夫子山上的大祭酒,怕是就要换他来坐了!

世人皆知,当世文无至圣。

而秦仲严秦夫子,是最有可能接近圣人层次的大贤。

能得秦夫子指点,那是多少文人梦寐以求的憧憬。

杨儒做梦都想不到,自己爱女成婚之日,竟然能够惊动秦仲严。

可惜的是,今日这婚宴,却……

杨儒心头懊恼,同时对宁平安、罂粟这搅乱爱女婚宴的两个始作俑者,更是暗恨不已。

若非这二人,婚宴顺利进行,有秦夫子亲临,那这场婚宴将会光耀天下,而他杨儒,也将在天下文人士子中水涨船高。

只可惜,如今这一切都付之东流。

但不管如何,既然秦夫子莅临,他作为本地文人首脑,自然要好生款待。

只是……

面对他的殷勤,秦仲严却是微微挑眉,而后似有些嫌弃的错开脚步,直接往里走去。

而后,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下,秦仲严走到了宁平安面前,抱拳稽首,面带谦逊笑容,微微躬身问好。

“宁先生,老朽没来迟吧。”

宁平安拱手回礼,一脸笑意,和气道:“没有没有,距离约定之期还有数日,秦老来早了。”

看着风尘仆仆的秦仲严,宁平安心中不由感激。

他虽为天策,但楼兰尽灭,外患已平,西边的周国,南边的楚国,也都相安无事。

但是近些年,大齐因连年兵战,再加上南方这一带干旱数年,颗粒无收,已经有流民之事发生。

他已然准备解甲归田,发展家乡,兴盛故里。

这次特意将国子监的秦仲严秦老请动南下,便是为了举办一场文坛盛会,吸引人才南下,造福苍生。

但秦仲严却来得如此之早,而且还特意赶来这里,这是根本不怕麻烦沾身,专程来为自己撑腰,这番好意岂能不领受?

不过,两人是忘年交,这番感激并不用宣诸于面,彼此心知便好。

“哈哈哈,宁先生客套了,您的大仇我等可都是知晓的,老朽虽做不了什么,但至少在文坛还有点影响力,多多少少也能帮宁先生分担一二……”

秦仲严爽朗一笑,仿若一身风尘都驱散不少,开怀的看着宁平安。

似乎,以他齐国大儒之尊,能够替宁平安做点事情,让他颇为荣耀一般。

宁帅为国征战,可其唯一兄长,却被恶毒之女暗害。

此等惊天大仇,岂可罢休?

一年前,听闻此事之时,朝廷中便有不少与宁平安私交甚好的人,意欲出手替他报仇。

亦有意欲巴结讨好之辈,想要行动。

但都被宁平安阻止。

弑兄之仇,当亲历而复。

而在两人交谈之际。

宾客们却是面面相觑,显然是不太清楚秦仲严的身份,纷纷好奇不已。

而杨儒反应过来之后,则是面色骤变。

本还兴致勃勃,以为是自己的面子,才让路过的当世大儒秦老专程来此,却不知,秦老竟是为宁平安而来!

他紧拧着眉头,一时间竟有些捉摸不定,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低贱下民,如今究竟是何等身份?

来不及迟疑,心中惴惴之际,他急忙凑到亲家公李天申面前,小声耳语起来。

宾客中间也有不少文人士子,他们虽无法亲眼见到大儒秦仲严,但名声还是听过一些,此番稍一思量,其身份便不言而喻。

渐渐的,议论渐起。

“原来是大儒秦老……难怪连杨儒先生的面子都不给!”

“嘶……这小子怎么会认识秦老的?”

“看秦老与他的关系,显然莫逆,就连杨儒都搭不上话,怪不得,他敢挑衅李家……”

“今日这场戏,本以为马上要结束,可现在看来……似乎……才刚开始?”

当有人道出秦仲严的身份之后,宾客们的目光,也不由变得更加期待起来。

李家是武侯城的天,这些年来,想要跟李家掰腕子的不是没有,但无一例外,他们都成了李家越发茁壮的养料。

便如同被雨水溅打的尘埃,没有人能够记得他们。

而今时今日,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贸然登门,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挑衅李家,而且还有国子监大儒为其后台。

可想而知,这场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。

至于胜负,倒也并非难以预料。

毕竟李家不是吃素的,不仅有身在朝廷中枢、掌控着大齐钱袋子户部的侍郎李天宝,还有青雷门掌教嫡传弟子李天公。

不论是朝堂还是江湖,李家都是巨无霸一般的存在。

而反观国子监,虽掌控着大齐学子的修身命门,可说到底,不是执掌中枢的朝廷命官。

况且,文人士子中众人皆知,秦老并不得朝廷喜爱。

听杨儒告知了秦仲严的身份之后,李天申眉头微凝,但杀子之仇,痛彻心扉,理智被愤怒冲垮,况且区区国子监司业,在他眼里算个球,不过就是个臭学究而已,顶多也就在文人中有点影响力,可这点影响力对李家而言有何可惧?

心中转念,李天申血目流转,瞪着秦仲严,嘶声质问道:“秦老,我敬你身份,此子玷污我李家威严,乱我李家盛会,杀我爱子,此仇不共戴天,还请秦老靠边,否则溅得一身血,可莫要怪我李氏一门不尊文长!”

有理有据。

前半句还算客气,但说到最后,便已然是**裸的威胁。

显然,秦仲严的出现,压根没有让李天申收手的打算。

话音一落,他便不待秦仲严回话,缓缓举起右手,只待他一挥而下,那些手握钢刀,凶神恶煞的护院打手们,便会一拥而上,将宁平安二人剁成碎片。

秦仲严眉头微微蹙了蹙,此等商贾,他向来不屑为伍。

仅仅只是扫了他一眼,便不再当回事,哪怕面对着随时有可能劈下的钢刀,他依旧淡然如风,轻松写意的与宁平安在包围圈中间闲聊着。

似并未置身于生死之局,而是踏青闲游一般。

只有罂粟,眉目间含着凛冽杀气,护卫在侧。

可出人意料的是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。

大门口,异变再起。

“昶州织造局,钱总管到。”

“昶州盐造厂,孙总管到。”

“恒州铁器坊,吴总管到。”

“平安票号昶州分号,陆掌柜到。”

“元亨典当行武侯分行,王掌柜到。”

“龙门镖局,佟大当家到。”

“烈阳宗少掌门,赵子谦到……”

第9章 第二件事,替兄休妻


“嘶……钱孙二位总管亲临,李家这是由泼天大的面子啊!“

“就连隔壁恒州铁器坊的吴总管都不远千里而来,这也太吓人了……”

“这算什么,真正可怕的是平安票号,这可是当世最大票号,哪怕仅是昶州分号掌柜亲至,也足以说明对李家的重视程度了,要知道平安票号之所以强大,就是他不给所有人面子,但同时又给了所有人面子,就算是王公贵族,在平安票号面前,都被一视同仁……”

“龙门镖局也不差,这可是咱大齐境内最大的镖局,听说就连周楚两国的生意,他们都敢接!”

“还有烈阳宗,这可是恒州府境内最大的江湖宗门,与青雷门相比,亦犹有过之,却派少掌门亲临,李家……可谓是朝野通吃了!”

“唉!这本该是轰动小半个齐国的一场婚宴,可如今……”

轰!

随着突如其来的唱名声。

满堂皆惊!

宾客们无一不是瞪大眼球,羡慕嫉妒的小声议论着。

这些人,无疑都是贵客。

他们随随便便抖搂一点,几乎就可以改写一个家族的命运。

织造局、盐造厂、铁器坊……这是官府直营的产业,可以说,这三位总管,比知府还要吃香。

除此之外。

还有平安票号,元亨典当行……

票号与典当行,可以说是掐着商人们的命脉。

至于大齐镖局行当里最有名气的龙门镖局,还有烈阳宗,这也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拿,地位崇高。

而此时此刻,这些各行各业里的翘楚,却同一时间登门。

宾客们无一不是瞪大了眼睛。

他们想象过李家的强大,毕竟是被誉为武侯城的天。

可此刻,他们发现,还是太过小觑了李家的强大所在。

只是眼下……

这群大人物的降临,可以说是给足了李家面子,但让人始料不及的是,这场婚宴的主角,李家二少爷李明茂……此刻却成了一具尸体!

今天李家这个面子,算是彻底丢到家了。

在这么多大拿面前,又该如何收场?

此时此刻。

宾客们对于敢挑衅李家威严的宁平安二人,已经不太上心。

有这么多大佬亲临婚宴,李家就算是为了面子问题,也必定要置宁平安二人于死地,只有如此,才能稍稍挽回一点李家跌落的颜面。

这二人的下场,已经注定。

宾客们现在更加好奇的是,婚宴变成了丧宴,面对这么多各行各业里的翘楚,甚至是朝廷命官,李天申又该如何应付?

而此时,愤怒之中的李天申,也被这突然惊起的唱名声吓了一跳。

起初听到织造局钱总管,他仅仅只是微一皱眉,旋即便舒展自如。

仗着有户部当官的哥哥,织造局的丝绸生意,一直都是李家在经营。

换句话说,李家也算是官商出身。

这也是他敢在武侯城纵容族人肆无忌惮的底气所在。

但渐渐的,听到盐造厂、铁器坊、平安票号……这一串串名字之后,李天申顿时紧张起来,急忙抛下眼前事,小跑着迎了出去。

同时他内心里意识到,事情有些不太对劲。

李家固然强横,可在平安票号眼里,又算得上什么?

平安票号遍布齐周楚三大国,以及周边小国境内,半个时辰的银钱交易额,就足以比得上李家的全部家财,还有富余的。

堂堂平安票号的分号掌柜,就算是知府要查账,也得亲自上门细述详情,又何须屈尊,亲自来给李家送贺?

除此之外,铁器坊和盐造厂,他更是战战兢兢,他可是多次想要染指盐铁的生意,可就算有户部侍郎为支撑,也是多次求其门而不得入。

至于烈阳宗,更是从未来往,又何须派遣少掌门亲临?

至于龙门镖局,倒是有过合作,可也仅仅只是武侯县分号,何须大当家亲临?

李天申心头狂震。

难道,自己那个户部侍郎的大哥,又升官了?

也唯有如此,才能解释得通,为何这些官商大拿,江湖英豪,会亲自前来道喜。

户部尚书,可是真正彻底掌控着大齐钱袋子的人。

岂能不让人巴结讨好?

一念及此,李天申不由喜上眉梢,就连爱子被杀的仇恨,仿佛都消散了许多。

有了这些人的支持,李家的家业,必定要再上一个台阶!

甚至,跻身于大齐豪门之列,都未可知。

面对家族即将崛起的希望相比,死个儿子,就变得微不足道起来。

“欢迎诸位莅临犬子成婚喜宴,只是……”

李天申急匆匆相迎,正要细述详情。

可还不等他说完话。

走在最前面,穿着一身官服的中年人,仅仅只是瞥了他一眼,然后便径直走进大堂里面。

其他人紧跟其后。

李天申愣住了,脸上挂着本就僵硬的笑容,显得更加苦涩。

而下一刻。

当这些大拿们,进入酒楼大堂之后,所发生的一幕,更是跌破了所有人眼镜。

“昶州织造局钱炳义,见过宁先生。”

“昶州盐造厂孙大成,见过宁先生。”

“恒州铁器坊吴耀光,见过宁先生。”

“平安票号陆三锦,见过宁先生。”

“元亨典当王陵轲,见过宁先生。”

“烈阳宗赵子谦,见过宁先生。”

“龙门镖局佟石头,见过宁先生。”

只见这群大拿们,从容不迫的走进了李家护院打手们的包围圈,而后依次恭恭敬敬的朝着宁平安稽首问安,态度近似统一的尊敬。

嘶……

这突如其来的反转,让大厅里再度响起阵阵倒吸凉气之声。

紧接着,便是让人压抑到无法呼吸的静谧。

在所有宾客们,乃至李杨两家族人们或震撼或恐惧的眼神之下,宁平安淡淡一笑,不卑不亢,甚至是带着几分上位者的气息,依次朝他们问好。

就好像,他才是这群人的主宰一般。

吓!

所有人都屏息凝神。

而这时,在李天申、杨儒等人惊怒交加的目光下,宁平安淡淡的举起两根手指,看向了缩在杨儒身后,不发一语,神色慌乱的杨荟儿。

“宁某此来第二件事……”

“替兄休妻!”

第10章 文章可杀人


吓!

“宁某此来第二件事,替兄休妻!”

宾客们噤若寒蝉。

杨儒眉头紧蹙。

李天申脸色铁青,双目怒视着宁平安,血红一片。

而杨荟儿,更是在‘替兄休妻’这四个字响彻整个酒楼之时,面颊瞬间苍白,瞳孔更是失去光泽,踉跄着倒退数步,最终摔倒在地上,两个丫鬟急忙上前搀扶,可她却如同一颗顽石般,丫鬟使尽力气,也搀扶不动。

“在座诸位或许并不清楚,宁某与李杨两氏有何恩怨,今天,当着诸位乡绅贤达们的面,宁某便公之于众。”

宁平安淡淡说道。

声音平淡,但却能让每一个人都清楚听到。

话落,他对早已准备好的罂粟微微点头。

罂粟当即了然,拿出一张纸,宣读起来。

“余幼时家贫,昔有杨氏女子杨荟儿招纳夫婿,吾兄宁青山自愿赘入,且对杨氏爱护有加,礼敬如宾,相处达八年有余矣;

“此八余年间,吾兄视其为掌上珍宝,惜之、爱之!

“然,杨氏逆德,善妒、淫祸、恶语、不思礼敬夫家,却与李氏明茂暗通款曲;

“杨氏行为失端且罢,竟驱其夫即吾兄昼如仆役,夜眠于畜房,且于成亲始,便多次伙同李明茂极尽羞辱之能;

“乃至于岁前,杨氏更是恶毒至甚,竟施砒霜于粥中,欺哄其夫饮下!

“之后,李氏明山,在其兄李明茂驱使下,带人将其夫抛尸荒野。

“古往今来,从无赘婿休妻之事,然此女实乃穷凶极恶、丧尽天良、狼心狗肺、蛇蝎心肠之辈,若容她于世,天道亦难相容!

“古有女子七出之条,一曰不顺父母,一曰无子,一曰淫,一曰妒,一曰恶疾,一曰多言,一曰盗窃。

“杨氏之女杨荟儿,所犯七出之最,上不顺父母天恩、下不敬夫君偏爱,为七出之一不顺父母、膝下无子为其二、与人通奸为淫、逐其夫为妒、恶语相向为多言、且与人合谋杀夫,天理难容!

“吾兄魂灵已归幽冥,即日,吾宁平安泣血正告,代兄休妻!”

洋洋洒洒三百余字,在罂粟清脆响亮,且掷地有声的嗓音之下,传遍了酒楼所有角落。

二楼,窗口。

一只蝴蝶停在窗页上,微风拂过,翅膀微微晃动着。

所有人,尽皆缄默不语。

站在宁平安身侧的当世大儒秦仲严,脸色肃穆,微凝眉头,虽深知不合时宜,但心中却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,这篇三百余字之文章,足可堪称休书界古今第一雄文矣!

论文章品鉴,他认第二,当世除了眼前这位公子爷,怕是无人敢当第一。

这篇文章,由情入理,由浅入深。

虽只是点墨描述宁青山对杨荟儿的珍惜,却已彰显出他浓浓的爱慕之心。

同时也将杨荟儿的无耻与恶毒,展现在众人心头。

而后,痛斥杨荟儿所犯女子七出,天理不容。

最后代兄休妻,可谓振聋发聩,令人心头激荡万分。

此等女人,哪怕为赘婿,又焉能休不得?

条条陈陈,有理有据,鞭辟入里。

可想而知,今日过后,杨氏一门将彻底因这篇休书而蒙羞,杨荟儿将再难抬起头来做人!

文章可杀人。

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。

秦仲严一脸感慨。

宾客中间,不少文人士子,眼里也都冒出丝丝亮光,但碍于杨儒当面,只能在心中感叹,却不敢光明正大的表现出来。

这文章写得再好,杨荟儿终究是杨儒之女。

他们中间许多人,都是杨儒的学生,岂能妄议师长之女?

而此刻。

众目睽睽之下,当这篇休书随着罂粟的声音落幕,瘫软在地上的杨荟儿面如死灰,近乎晕厥,双目呆滞的望着宁平安,看不出是仇恨还是什么。

两个小丫鬟更是战战兢兢,小脸煞白,不敢伸手去扶。

站在她旁边的杨儒,更是脸色铁青,其愤怒和难堪程度,已经足以与丧子之痛的李天申相提并论。

两位老者本该是今天这场喜宴上,众星捧月的对象。

可是现在,却天地调转,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。

忽的。

寂静无声的大堂里,响起一道歇斯底里的咆哮声。

“滚,给我滚!”

“胡说八道!”

只见一身大红喜服的杨荟儿,募的从地上跃起,状若癫狂的舞动着手指向宁平安,龇目欲裂的圆瞪,双目赤红,清泪横流。

“我堂堂杨氏,豪绅之列,士族之后,乃武侯名门,他宁青山不过贱民出身,有何资格为我夫君?”

“呵,我记得你,你兄长不就是为了让你去考军部,才不得已入赘我杨家么,胆小如鼠的腌臜东西,怎么着,考上军部便嚣张起来了?”

“哼,上不得台面的狗东西,我还告诉你,打从一开始,你兄弟二人在我杨荟儿眼里便连牲口都不如,更别说让我杨荟儿去伺候他,我杨氏从来就没有对外承认过跟宁青山的婚事,你有何资格代他休我?”

“我是杀了他,他在我杨家,不过一贱民奴隶而已,我大齐律法,贱奴忤逆,打死无罪,你又能奈我何?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杨荟儿张狂大笑。

彻底撕破脸皮,她仿佛索性破罐破摔,根本不在乎宾客们异样的目光,龇目欲裂的瞪着宁平安。

但他父亲杨儒,是武侯县乃至昶州府所有文人士子所景仰的对象,岂能任凭女儿在众目睽睽之下,彻底撕掉杨家的伪装?

否则将来还有何面目,面对世人,有何资格让一府之地的文人士子从风而服?

“够了!”

一声怒喝,杨儒反手甩在了杨荟儿脸上。

“爹!”

杨荟儿震惊的捂住脸,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父亲。

从小到大,这可是父亲第一次动手打自己。

杨儒眼中闪过一抹心疼,但与在大庭广众之下丢掉的门楣脸面相比,这点心疼又算得了什么。

他瞪着宁平安冷哼一声,目中含着滔天恨意,脸色铁青的一甩手,就欲带着身穿大红喜服的女儿离开这里,准备单方面结束这场闹剧。

可宁平安岂会如此轻易的让他离开?

“阁下稍后,你与我主恩怨,还未了结!”罂粟一个闪身,如同鬼魅般,直接挡在了杨儒父女二人身前,声音淡漠无情。

同样是一身红色,罂粟的一身红装,在众人眼里显得火热跳动。

而反观杨荟儿,却如血一般垂败。

杨儒面色微变,转目看向了李天申。

毕竟,这里是李天申的地盘,整个武侯城,也都是李家说了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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